第四百一十九章 她自己来
第四百一十九章 她自己来 (第1/2页)东宫若疏来得轻快,走得也是轻快,她双脚一蹬,似跳房子般跳过了门槛,像个团子落入夜色里,她生来就带着过年的喜庆。
却映得那袭白衣似倩女幽魂,几近魂飞魄散。
陈易为东宫若疏打灯而回,风来灯晃,长青苔的墙壁映着明灭,殷惟郢见火光把他的身影拉得极长,长得似秋收时赤红的萝卜。
“回房。”
他只吐出两个字。
殷惟郢打了个寒颤,还想说些什么,然见他已转身,踏着灯光走去了卧房。
总不能被他亲自抓过去,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上。
入了卧房,哗地重重关门声,殷惟郢见他把门锁得很死,心底咯噔数声,跳得胸都快鼓了一圈,她颤颤站立着,无明顷刻布满心湖。
此时,陈易才回过身来,慢慢道:
“殷惟郢,真想不到…你竟能埋这么多暗坑。”
女冠头皮发麻,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颤巍巍找补道:
“你…你又没问……”
陈易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,点起了烛火,钦佩般笑道:
“问了,就真能发现?
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好厉害的仙家本领。”
道袍随殷惟郢抖若筛糠,女冠都不敢应话,心里拔凉拔凉。
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原来早在半年前,就自己给自己埋下泡菊花茶的伏笔……
她顿觉欲哭无泪,好半晌后才道:
“夫、夫君…我错了。”
“错了?不,没错,仙姑手段非比寻常,倒是让我这凡夫俗子大开眼界,”陈易叹了好几口气,颇有一番无奈道:“常言说容易得到的就不容易珍惜,想来仙姑早就想好了给我,只是不想我这么轻易得到。”
殷惟郢哪里听不出这是阴阳怪气,偏偏他阴阳怪气时比发怒生火时更叫人可怕,她一下只得站定身子。自地府之后,陈易好久都没露出这副模样了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她找补似道:“真认错了,没下次了,我、我这也是有点好心的,想让东宫姑娘跟太后翻脸。”
陈易回以冷笑:
“我不想听你那么多解释。”
殷惟郢霎时脑袋一白。
迎着她面的,是陈易鼓胀如山的衣裳,无论如何,她终于明白自己躲不开这一劫了。
殷惟郢晕乎乎,不止躲不开这一劫,要是他翻旧账把所有的事都给清算一遍的话。
完了!
有点数都数不清了……
“你自己来,”陈易不紧不慢道:“还是我来?”
方才她还跟他恩恩爱爱,引他说了好几句情话,她算计何其之多,可拿捏了他这么久,这一回到底是翻车了,殷惟郢心底拔凉得都站不稳了,明白自己只能看见后天的太阳。
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!
时也,命也。
“我自己来…”
殷惟郢道袍垂了下来,如似不周山被撞断,天塌衣角,云雾坠到地上,露出雪白滑腻的真面目。
纸窗间朦朦,映得她似一缕冷月忽现卧房,皎洁白皙,好似月宫仙子。
她颤颤道:“今夜我不做你娘子。”
“那做什么?”
“做、做你鼎炉。”殷惟郢一字一句说着。
殷惟郢壮起胆子缓缓靠过去,柔荑拉起陈易的手,
她带了些哭腔道:“…你明早要哄我呀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
元丰楼这一回算是损失不少,付出代价极大,账面上的损失暂且不谈,关键是死了不少人手。
代价颇大,总该有收获吧?
没有,
竹篮打水一场空,一无所获。
逃窜的谍子搜不到不说,还险些与喜鹊阁火并起来。
管事今夜都过得战战兢兢,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怒了主子。
然而黄景面色如常,竟瞧不出什么悲喜,不仅如此,竟还有几分闲心地抛肉喂狗。
“有什么想问的,就问吧。”
管事打了个机灵,犹豫后道:“掌柜的,这一回我们没捉住谍子,到底…是亏是赚啊?”
他没直接去问黄景的情绪。
“这还能有赚?”黄景顿了顿道:“喜鹊阁发现我们了,他们会提防。”
“都是要捉孤烟剑的,怎会提防?”
“我想杀孤烟剑,他们不想。”
“那…那该如何是好?”管事一惊道:“喜鹊阁到底是官身,行事比我们方便得多。”
栓在柱边的公狗埋头吃肉,尾巴摇晃得飞快。
黄景一边摸着狗的脑袋,一边慢慢道:
“这孤烟剑是头畜生。”
“是畜生…”孤烟剑是狼孩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秘密,管事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一说。
“是畜生就没有理智,只有情感。”
黄景一字一句道:
“他既是狼孩,就会冒险去叼狼崽!”
…………
山同城内,王家宅院里。
“出来了吗,胎儿出来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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