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采合子巧戏众恶犬 李胜北三枪斗神剑
19 采合子巧戏众恶犬 李胜北三枪斗神剑 (第1/2页)众人正吃喝间,只听外面一片大乱,有人喊到:“咬死人了,快救命啊”。莽和尚一马当先,撞出门去,众人随后,只见旗门大街上,人头攒动,被莽和尚一挤,立时分开左右,慕容飞一看大惊,只见一群恶犬围绕一人正在撕咬,那人狂呼挣扎,声音凄厉嘶哑,那恶狗个个都牛犊一般,寻常人虽有心相救,哪里敢向前。莽和尚一甩衣裳,刚要闯入。慕容飞拈了一把竹筷,也要甩去救人,却被张果拦住,笑道:“兄长,贤弟,休得惊慌,且看清楚。”慕容飞等人定睛一看,哪里有狗咬人。原来那人躺在地上,四肢抽动,喊叫嚎啕,貌似极惨。哪知狗一伸头,立时便有一个指头弹在狗鼻之上,那狗只能呜咽后退。原来那狗和狼是亲戚,一般的铜头铁肩,却有麻杆腰,纸鼻子,这鼻子正是要害。众犬凶狠暴虐,口舌流涎,腥臭逼人,狂嗅乱叫,看似猛烈,却没有能一口咬到那人身上。张果笑道:这位朋友好俊的地躺功夫。
莽僧叫道:“那厮,休要玩耍,爷爷早就看透你了,要待如何?”那人从众犬之中,一个打挺,腾身而起,跨出两步,哈哈大笑,“小剑圣,果然厉害,身边奇人异士不少,想必不差我一个。”说罢大步走来,那狗如何敢拦,只是乱吠,让出道路,众人定睛看去,这人年岁不大,与管应子相仿,一身破破烂烂,一脚有鞋,一脚跣露,满脸渍泥,却是个小乞丐。那乞丐刚要过来,忽的劲风扑面,却待要躲,哪里能够,身边呜咽哀鸣,瞬息之间,七八条恶犬纷纷毙命,都是顶门正中插了竹筷,却是慕容飞扔出竹筷子,以暗器手法,击毙大狗,镇住此人。那小乞丐不敢再走,只见慕容飞掂量手中竹筷子,眼光在他周身要害流动。正要冷场,远处有人高歌而来,
:“胭脂河畔崆峒山,广成道祖美名传。
七十二峰莲花秀,弹筝峡里泾河鸣。
北戴斗极道清静,三关五原聚禅宗。
轩辕问我何为道,三教一家顺五行。”
歌罢,一人飘然而至,恍若神仙。
人人望上去,只在心中问了一句,如何能生的如此俊雅!慕容飞心中暗道:“此人英姿勃发,当真英雄。”曹骏低声道:“二哥,此人怕是崆峒教教主金枪无敌李胜北。”市集众人远远围着,场中小乞丐早退到李胜北身后,李胜北白衣飘飘,青丝垂肩,金箍圈顶,星眸灿烂,笑道:“小剑圣不要介怀,我这伴当非要试试诸公眼力,这才怯了,他如何知道曹少仙武林万事通的本领,”他目光流转,又道:“原来不倒翁活报应也在,更难得铜金刚铁罗汉摩乘大力佛坐镇,他小小伎俩如何施展?实在惭愧!众侠看在我薄面上,勿怪勿怪。”张果暗道:“此人果然厉害,年纪轻轻,武功不论,这份见识就在我之上,又是崆峒三教之主,不可为敌,只可为友。”莽僧道:“是佛爷便怎的?”李胜北道:“也不如何,只是遇宝山不可空过,我有金枪三式,师尊授艺时说的明白,金枪不可逢神剑。”说罢,脸上忽的笑容绽开,一片天真顽皮之色,“我却不信,今日河中府小蓝山遇到神剑传人,如何能错过?请第一剑赐教!”
言罢,躬身一礼,回首一招,早有一人,递上一个包裹,撤去皮套,只见三截金光闪闪物事,再听“咔咔”两声,掌中便多了一条金枪,在阳光下,熠熠生辉,似金龙一般。曹骏见那递枪之人,似也是个童子,但被李胜北光芒罩住,看不真切。李胜北金枪在手,敛气收声,一个起手,亮个枪式,全身气势一变,由偏偏贵公子瞬间变为洪荒巨蟒一般,盯住对手。慕容飞暗道:“多亏我剑不离身,此时多说无益,这厮枪式笼罩己方四人,自己不应战,就会牵累他人。”他慢慢卸下背后大剑,其他三人缓缓退出两丈开外,场中只剩两人放对。慕容飞却不掣剑,缓缓说道:“你身边有伴当,我身边只有兄弟,不若你我赌斗,我若输了,跟你去崆峒山一游,你若输了,便是我的伴当,随我西去,如何?”“崆峒八台九宫十二院,四十二景七十二洞天,必不会让神剑失望。”“我却不想去,只要你随我西行,也不多事,你帮我杀三人,便放你回转。”“君子一言,”“驷马难追。”
张果等瞪大双眼观斗,只听场中“呛啷”一声,宝剑出鞘,光芒满天,“咕呜”一响,金枪抖动,虎啸龙吟,只见两人一扑一撞,再合一合,复一来一往,瞬息罢斗,竟然不闻金铁之声。两人站定,李胜北慢慢站直,收了枪式,低头,将金枪拆开,复为三截,递给身后一个瘦弱童子,抬手捋一捋散发,轻声道:“我输了。不过我只施展了‘云飞、鸟翔、乘龙’三式,师尊说只有炼成‘合道’一枪,便能胜你。”“恐怕不能,我也只用了‘狂风’‘骤雨’‘迅雷’三剑,还有‘闪电’神剑!”“好吧,既如此,我便陪你西行,替你杀三个人。”“请!”“请。”来时四人,走时变为七人。凡人也有看斗的,也有做事的,早就备好了酒食,用小车推了两大瓮酒,荷叶包十数个,包了瘦肉,四个布袋装了饼子。李胜北扎了衣袍,就要推车,慕容飞忙道:“不必,你这伴当,,,,,,,”李胜北道:“他们不是我伴当,是我师弟,我推车便是。”“啊,那,这,”众人无语,只得启程,一群怪人,围着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,公子拉个太平车。
众人回到船上,相互引见,龚十八和管应子都惊了,堂堂崆峒三教之主,这辈分应该最高,奈何做个拉车伴当。李胜北两个师弟倒是讨喜,那邋遢乞丐唤作采合子,那瘦弱童子唤作含香子,听李胜北说明,才知道,他俩都是崆峒教祖弟子,也就是李胜北之父李逸安的书童。李胜北谦道:“各位少侠,不必以我为什么教主,我只是二教主,上面大教主,还有教祖,更有无数元老压在头上,此番出来,不用理教务,也是逍遥啊,哈哈哈”众人看他,本来正正经经,仪表不凡的,哪知道到了船舱里面,立时变得惫懒起来。那绫罗丝绸的白袍随意便坐了,金箍摘了,玉扇、扳指都不知丢到了哪里。这面慕容飞、曹骏、张果、莽僧、龚十八和李胜北对坐,那厢管应子、采合子和含香子三童子倒是说的兴起,叽叽嚓嚓的。总算张果智计百出,曹骏机灵变通,和着李胜北的诙谐无邪,众人说的倒是入巷。张果趁机讨教些许枪棒之法,李胜北也不藏私,一一说明。
船行渭水,半月有余,这一日,将近秦州,众人明日即将登岸,今晚将残酒都搬了出来,要喝个痛快,唯有和尚叫嚷赶快上岸去吃菜,这些时日可苦了吃素的和尚。杯盏交错之时,李胜北忽道:“自古渭水便是结盟之地,今南朝宋祖,更是靠了义社十兄弟,才登临九五之尊,你我都是当世英雄,如何能不结拜?我只服慕容。”曹骏也道:“二哥,可创一社,你我兄弟也好有个照应。”慕容飞笑道:“我欲求个‘和’字,如何?”“和社?”“好名字,”于是众人收拾了船舱,只在渭水之上,拜了河神,创立和社。此为“渭水盟会。”尊金太保为和社老大,慕容飞行二,曹骏其下,李胜北为四,张果五弟,龚十八七弟。莽僧和三童子记名为老六、八九十号。
翌日,众人登岸,寻了些许骡马,拥做一团,进了秦州,此时秦州属秦凤路雄武军置下,只做兵城。众人刚进了城,便有人寻了来,说是有人相请,问了缘由,说是看见大剑,铁伞就请,众人随着去了,进了一所大宅院中,才行上青石板路,一人大笑着迎出二门,“二弟、三弟,想死哥哥啦!”慕容、曹骏对望一眼,忙迎上前去,一人接住一臂,双双要拜,哪里能够,只觉劲力无穷,曹骏笑道:“大哥的气功又高了。”对面正是金海金太保,哈哈一笑,让过两人,笑对慕容飞道:“二弟,还没给为兄引见,这些英雄是?”“大哥,这些是各路英雄,都是慕了武林三闪电之名而来。”这时门里又出来一群,双方一一见礼。金太保那边除了雄武军两个提辖,还有他蝴蝶帮四个高手,另外竟有地狱门归附高手,正是罗睺六欲天的司连天沈阔海。金太保却对李胜北连连瞩目。李胜北自负相貌,此时见了金太保,也自心折。
群雄进了内堂,左一带坐金太保以下诸人,右边便是和社众人,上首金海就坐,旁边空着,说是有客将至。少顷,随着通报,有一人昂首而入。张果却是认得,低声告知,“此人乃是鬼帝蔡神荼门下四十二鬼之伶俐鬼。”那人进门拜见上首金太保道:“小人崔禄平,奉我家大老爷之命,前来下书。”言罢,将书信呈上,退在一边,偷空还向张果张了张。
金太保看罢书信,将伶俐鬼遣去休息,望向众人道:“各位,大喜。”众人都问,原来,地狱门中空虚,玉罗刹多日不在门中,鬼手吴长青可能随行,只剩下毒王向不灭,结果向不灭败在天仙碧霞宫,羞愧不出。骷髅真君率手下勾魂使者,联合轮回王、修罗王,镇压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罗,六欲天、七情鬼都出来接应毒王,结果纷纷败亡,骷髅真君雄霸地狱门,号令群鬼,已向中原武林乞和,愿意献出毒王。
慕容飞悄声问张果道:“如何?”“有诈!”金太保笑道:“谅些许魑魅魍魉之辈也翻不出大浪。沈兄弟留下驻守,明日众家哥哥,随我去幽冥山一行。”一夜无话,次日一早,众人收拾停当,慕容飞留下三童子看船,和社众人骑了从雄武军处借来的战马,扬鞭奋蹄,直奔西南而去。
长山之麓,籍河之滨,汇聚一片泽国,遥望天水,其广大不知几许,更有几座小山矗立,于烟波中忽隐忽现。临渊有一小寨,寨门早开,一伙人等候其旁,和社群雄已至,跳下马来,早有小厮接过,自去刷洗饮遛。为首一人,正是当日下书的伶俐鬼崔禄平,其人大笑迎上,“金太保亲至,我桃芷山左门寨,蓬荜生辉,快请快请,真君亲信在里面恭候。”
众人入内,进了内寨,但见一路上都是雄壮之士,刀斧齐备,枪棒林立,极有威势。跨步走进二门,但见大堂口站定二人,形貌古怪,阴森可怖,慕容飞等纷纷将目光瞧到两人头上,原来相貌倒是其次,这高帽硬是要得,前面一人遍体穿白,一顶三尺四楞白纸帽随风招摇,满脸涂粉,白纸帽上四个黑字:一见生财。另一个遍体挂皂,满脸黢黑,黑纸帽上四个白字:天下太平。两伙人刚要招呼,却见两人头上纸帽突的一转,竟换了一面,白帽四个大字:你也来了,黑帽写的:正要捉你。那白衣的哈哈一笑,点手一指,“张果,如何戏耍你师哥,还不来拜见。”
人后的张果一长身到了近前,也笑道:“七师哥、八师哥,多日不见,两位一向可好?”金太保众人也向两人见礼,两人还礼,和张果把臂进了厅堂,原来此二人正是勾魂使者排名第八、第九的黑白无常。白无常谢必安笑道:“我这小师弟深得我师喜爱,近年下山,承蒙各位侠客爷照顾,多谢多谢。”金太保道:“令师弟生性洒脱,身怀绝技,在外自然安好。不知,两位此来,真君可有话说?”那黑无常范无咎哭丧着脸,默默无语,谢必安笑道:“我师信中说的明白,双方意气之争,各自罢斗,西域武林不欲与中原结怨,个人自有缘法。”说罢,一招手,早有从人捧出几盘黄白俗物,笑曰:“吾师正在闭关,吩咐小的,一来答谢把小师弟送回,二来代门内向碧霞宫致歉,另有礼物奉上,那温华阳人虽回来,武功已经废了,一身毒功更是反噬,现在七死八不活了。至于毒王,,,,,,实不是我等不交,他已躲到血海玄天,象山神庵,我辈实在,,,,,,这个,”。
张果悄声道:“血海玄天,就是寨后大沼泽,象山在泽中飘忽不定,神庵便是玉罗刹的东神庵,听说在象山之巅,我师父恐也难以找到。”金太保笑道:“如此足见地狱门诚意,请代向尊师致意。”慕容飞等收了谢礼,却待要走,从门外撞进几人,个个奇形怪状,为首一人冷笑道:“中原人物不过如此,区区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到地狱门要人,如何能走!”白无常依旧笑言:“大师兄,师父有令,不要惹事,你可知否?”“吾等也不为难他们,只是看不得中原武林豪横,且做过一场,便放他们离开。”金太保笑道:“这位是?”张果抢道:“这便是勾魂使者大师兄阴白眉,自称城隍爷。”慕容飞道:“大哥,多说无益,能文争不需武斗,我辈正要领教西域各门各派高人。”勾魂使者道:“我也不欺汝等,我们赌斗五场,三胜为上,输了的,日后行走遇见,便低头作个揖便好。不过,”他点手一指慕容飞,“你若输了,得把宝剑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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