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沈公子再现风流技 莽和尚要打偷吃人
17 沈公子再现风流技 莽和尚要打偷吃人 (第2/2页)姚笑颜缓缓道:“我连斗两大高手,气力不济,随便选了一人,第一剑,诸位英雄不会怪我吧?”众人哑然,逼法挠头。正踌躇间,沈不凡大踏步上前,高声道:“那小娘皮儿,敢口出狂言,这里都是天下第一流的剑侠客,怜你弱女子一个,不肯动手伤你,你却得寸进尺、得陇望蜀,现下,明知道爷爷武功稀松,偏偏选某家,真以为某家没有几把神沙不成?”说罢,回身向众侠拱手道:“慕容师伯、张师叔、龚师叔,且看小子收拾这个小娘,绝不给师门蒙羞。”那姚笑颜听了气苦,暗暗运气,张果走上前来,拉住沈不凡道:“我日前看你枉费了身形气度,还自恼你,今日你能如此,师叔定有后报。”沈不凡高声道:“敢问师叔,师侄胜了,您如何赏我?”一句话,问的张果噎住,曹骏喝道:“休得耍宝,还不速去。”“遵命,待徒儿取兵刃。”众人回头看时,只见他取过船头盘住的绳子,用刀子截了几丈长短,复盘在手臂之上,大踏步走向白衣剑仙。
姚笑颜看他脚步虚浮,当真武功不高,待他走到三四尺外,剑光一闪直刺咽喉,哪知道沈不凡脚下一滑,大头朝下,直撞向剑尖,姚笑颜又不能真的杀他,略偏偏,点他肩头,让他吃疼退走便可。万没料到,沈不凡又是一冲,“嗤啦”寒光闪闪的宝剑左肩直透后背,鲜血标出,被姚笑颜剑气一逼,从后面喷到三尺开外,场中所有人都呆愣,没想到这沈不凡悍不畏死,再看时,沈不凡一手抖开绳子,合身将姚笑颜撞下船去,姚笑颜身法极快,想要闪避,奈何船头又小又滑,周围三面有人,又被绳索逼住,结果两人大头朝下,直投入河中。
说时迟,那时快,慕容飞早就抢出,单臂挽住绳索,发力一缠一抖,曹骏等人抢到船边,连拉带拖,将落水二人救了上来,姚笑颜又羞又怒,身上湿透,再不潇洒,又气又急,只差昏去,总算众人只顾救沈不凡,她瘫坐船板,无人理睬,周身水点滴滴哒哒。沈不凡身子强健,肩头透着长剑,鲜血泉涌,合身湿透,吐了两口水,开口道:“师父,我胜了。”曹骏道:“胜个屁,如此胜法,算什么好汉。”张果道:“却也不然,总是上风。”龚十八道:“这算两败俱伤。”张果怒道:“你娶了姚家大姐!”龚十八立刻闭嘴,慕容飞回头望向姚笑颜道:“姚姑娘,此番也不欺你,算个和吧。”姚笑颜心中暗恨这莽汉胡缠,没奈何道:“你这莽汉,再让我见了,一剑杀了干净。”沈不凡却不答话,高声吩咐道:“老六,伺候这位姑奶奶便去,让弟兄们架小船,送这位剑仙回去。”姚笑颜正伸手在湿布后面抹脸,听了这话,又恶狠狠瞪住沈不凡,沈不凡只做不见,更奇的是,连剑伤也似不知,慕容飞按住他肩背,运气一逼,那宝剑飞出,被曹骏接住,沈不凡不言不语,当真顽皮,任由龚十八郎裹伤,真好汉子,人人侧目。
曹骏将宝剑倒转递给姚笑颜,姚笑颜伸手接剑,曹骏手忽然一抖,那剑忽然一飞,竟直直插入船边鞘中,姚笑颜正要作色,曹骏道:“华山门下,曹骏,见过仙子,今日一剑,他朝雾幻洞中去还。”“他是你华山弟子?”“正是。这剑有血,谅来仙子不便接住,勿怪。”“好,你华山来,我巫山必迎之。”“如此甚好,”曹骏后头叫道:“沈不凡!”“弟子在。”“三年之后,可敢独闯巫山。”“有何不敢!”“好,好,我禀明师尊,当录你于门墙。”姚笑颜起身,拿剑,随伙计向后走,又回头看着围在沈不凡身边众人道:“亲事可缓,你等若依我第三件事,我大姐那边我自会周旋?”慕容飞见张果可怜巴巴,便道:“我便依你,你可说何事。”姚笑颜道:“有剑圣门弟子一诺即可,至于何事,以后自知。”不顾湿沓,竞自走了。众人忙将沈不凡移到内里,总算个人都是疗伤高手,区区剑伤虽重,却不致命,奇怪沈不凡怎么不晕,只是脸色发白。沈不凡讪讪道:“众位师长不知,弟子这个奇怪,自小便不知痛痒,别人十倍疼痛于我不过一分,自小破头流血、跌打折断无数,既少留伤痕,也不如何疼。”众人大奇,皆言真奇人也。虽无伤命,但终是难以行走,着人送回,曹骏指示,先将养伤势,待好了,遣他拿了信物,回山去见老祖,划入门墙。沈不凡如何不知陈抟老祖神仙名号,只喜的伤口又流血,他自回水军寨中养伤,吩咐了下属二十来人,一路水陆伺候。
却说这一日,四侠不耐烦坐船,上到岸上,直要翻山,让船只去下仓码头相遇。四人结伴而行,正是天色将晚,沿途都是村庄,虽没有宿头,却处处可歇脚。四人寻了一处瓜棚,四面漏风,草毡罩顶,进了去,张果将出四条麻绳,笑道:“二哥,四弟、五弟,不如来练一个睡法?”慕容飞道:“哪可怎行,谁不知道曹骏华山睡法第一。”张果一抖手中绳子道:“这次略有不同,还要在这绳子上睡,唤作:小如意。”四人叉手帮助,瞬间将四条绳子绑好,东西南北四根立柱拴住,中间打结,成了四道单绳床,张果一招“仙人指路”先跳了上去,单臂伸直,侧卧伸腿,全身半片贴在绳子上。龚十八郎飞身上去,却是趴着,手脚缠住绳子,却似个蚕茧。慕容飞和曹骏都是仰卧,手枕在脑后,四人睡去。到了半夜,慕容飞一跃而起,叫道:“如何有肉香?”四人都起,原来折腾一天,水米未进,只吃了些茶点咸鱼,这时候寒气起来,肚里饥饿,哪里睡得着?四人齐出,刚走出窝棚,就见瓜地角落背风处,露出好大一个砂锅,里面炖烂一条大狗,好长狗腿伸在外面,人却不在。四人大喜,正肚饥咧,八手都上,撕扯了就吃,没有蒜泥黄酱,单是狗肉香气已是抓心挠肝,正肥嘴,有人大喝一声,“什么人,敢偷吃佛爷的香肉?!”说话间,从沟垄外面,窜进一条身影,直撞过来,慕容飞和龚十八双掌伸出,那人出了双掌,“轰”的一声,三人都晃动身形,慕容飞、龚十八狗肉落地,那人也踉跄后退三步,但站定,众人都看,不禁喝彩,好一个大和尚!慕容飞心下暗道:“不好,张果的对头来了。”哪知道那和尚和那日的和尚不是一路,对掌吃亏,哇哇暴叫,又要出手,曹骏嘴里没肉,出来叫道:“且住,这位大师傅------”四人都将狗肉放下,退了开去,那和尚护住狗肉,张果道:“这位师傅请了,在下宛亭张果,我四兄弟在此地路过,寻了这个芦棚歇夜,半夜被这香肉唤醒,寻不得人,又禁不住口,方才偷吃了大师傅伙食,钱钞尽有,金银也有,单凭大师傅说话。”那和尚道:“既如此,洒家也能讲理,钱财身外之物,化外之人也不要些阿堵物,只是刚才过了一招,诸位都是豪杰,洒家还想比量比量,胜了,便可吃我香肉,若是败了,便走吧。”四人对望一眼,心中暗道:“好大口气,想我四人哪个不是师出名门,江湖有号,这和尚还要动手,怕是占不到便宜。”慕容飞道:“好,快人快语,龚五,你可去伸量一二。”
龚十八郎收了包裹兵器,徒手而立,那和尚也收了袍袖,背了念珠,两人叉招换式,斗在一处,众人看了不禁大惊,这和尚身形高大,形貌粗犷,武功尽走刚猛一路,应该是昆仑一脉。龚十八穿花蝴蝶一般,施展绵软巧的功夫,慢慢周旋,竟是落了下风。斗了一阵,龚十八跳出圈外,叹气道:“好厉害!”曹骏叫道:“可还能打斗否?”和尚大笑,“你只管来!”两人放对,又斗了一场,这高大和尚竟然毫不气喘,这次施展缩小快的功夫,对上曹骏的百家拳,煞是好看。十几个回合,张果替下曹骏,那和尚连斗三人,面不改色,大袖挥舞,劲力不衰,张果花样百出,那和尚只是甩袖,将张果封在外门,竟不能入。慕容飞看了几招,高声叫道:“且住,和尚好功夫。”那和尚停手,哈哈大笑,“你也要来,佛爷奉陪。”慕容飞道:“我兄弟都上了,斗不赢你,我再来,车轮战法,赢了也不光彩。你且安坐,休息够了,某家自有办法。”那和尚回去吃肉,四人面面相觑,张果道:“昆仑一脉。”曹骏道:“七成功夫。”龚十八道:“不动兵器,我赢不了他。”慕容飞道:“他能用七成功力,敌住你们三个,就算你们也没用真功,此人已是不俗。”那和尚吃罢狗肉,擦擦油嘴,立在当场,指定慕容飞,“你且来,看我的手段。”慕容飞道:“何必着急,我自有办法胜你。”和尚大叫:“只管来。”慕容飞道:“胜了你怎样?”和尚道:“你说怎样便怎样!”慕容飞大喜,“好,好汉开口一诺,你我便赌斗一场,你若胜了,没有话说,你若输了,可跟随我身边办事。”两人对战,狂风炸起,曹骏惊道:“这厮还有本领!”只见和尚双臂摇动,横档竖劈,勾连挂锁,狂风般向慕容飞轰去,恰似惊起一窝马蜂,正是“群蜂蜇人乱箭打”。复看慕容飞,不慌不忙,双手环抱,气劲相同,骤然一合,于乱拳中,啪啪两声,捉住和尚双腕,和尚反手擒拿,两人四手相扣,合身对撞,“咚”的一声大响,两人都跌出,慕容飞退了三步,那和尚却也退了三步,待站定,和尚道:“你如何这般厉害,洒家心口都疼,你这是什么功夫,如何能破我的乱箭打?我还有追风扫的腿法,可想一试?”慕容飞道:“这门武功唤做:‘无相神功’,专破冲天炮、乱箭打、追风扫的,你若肯跟随我办事,我自教你”和尚道:“也好,不过我师傅说我门派辈分太高,不能再拜师,做不成你徒弟。”“你我以武会友,做什么弟子,做兄弟好了。”和尚大喜,“做兄弟好,大哥,你何时剃头?”“剃头耍甚,来,见过你几位哥哥。”曹骏等见他模样凶暴,心思却猛,不似作伪之人,兼之武功又高,都欢喜见面。续了名姓,原来这和尚自幼出家,有个诨号,叫做:莽和尚。其他师门、姓名、来历只有师傅知道,或不能说,这莽撞的人倒是嘴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