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零五章 梦中龙吟,天人弑子(4k)
第九百零五章 梦中龙吟,天人弑子(4k) (第2/2页)这般想着,他闭上双眼,冥想打坐,增长道行修为。
到了合道这个境界,修行的意义早已不是简单地吐纳天地之炁,而重在一个“悟”字儿。
有绝世天骄悟性惊天,一路高歌猛进,但也有不少合道大能,踱步不前。
月落日升。
转眼已是清晨时分,上京银装素裹,一片茫茫。
余琛的日子暂时又恢复了平常。
几天后,虞幼鱼从阎魔圣地过来了一趟,听了余琛天界之行的诸多波折,又是一番云雨温存,小别胜新婚。
青浣也从山海书院回来了一趟,说山海书院的那位“大贤”已然复苏,山海书院有了天人坐镇。
石头和李元清的日子倒也平常,穿行在上京城各个角落,完成一桩桩一件件意难平之愿。
又过了两个月,却是新年已至,除旧迎新,在噼里啪啦的一声声爆竹声里,众人齐聚天葬渊上,如往年那般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。
直到翌日清晨,大伙儿方才离去,各司其职去了。
而大年初一的清晨,下了一夜的雪倒是停了,上京城里喜庆繁华,热闹非凡。
石头闲暇之余,从城里买来大包小包的年货,坚果糕点茶饼肉干儿,又在葬宫上挂起灯笼,贴上对联,倒是为死气沉沉的阴森天葬渊带来了一丝喜庆。
而正午时候,天上太阳罕见地露了面,吃过午膳的余琛搬了张躺椅坐在葬宫门口,躺在椅子上,闭目养神。
恍惚之间,陷入梦境。
梦里他好似看到在那南方的天穹之上,有条恐怖的巨龙咆哮而来,龙鳞如铁,呼风唤雨,睁目为昼,闭目为夜,神武异常!
那龙吟咆哮声里,充斥着茫然和悲恸,还有那愤怒的火焰,熊熊燃烧!
偌大声势,直接惊醒余琛!
他深吸一口气,自言自语:“大过年的,怎么梦到这晦气的家伙?”
梦中所见,并非他人。
正是那东荒人界,圣地世家之一,烛龙世家的烛龙之子,鼓。两个月前,余琛才在上京御见过他。
这迷迷糊糊之间,余琛还未完全清醒过来,便听闻石头急匆匆的呼喊声传来!
“老爷!老爷!有坏家伙上山来了!”
余琛听罢,瞬间清醒,抬头一望。
只看石头气喘吁吁上山来,背后还跟着道身影,佝偻瘦削,手持长拐,迈步而来。
余琛见了,啧了一声。
——好家伙,不是梦,那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见面的烛龙之子鼓,上山来了。
而石头明显认得这家伙,三两步一回头,瞪他一眼,嘴里还嘀咕着什么“你也有今天”、“还要咱帮忙”、“丢不丢人啊”……之类的话。
余琛轻咳一声,石头方才心领神会,狠狠瞪了烛龙之子一眼后,退下去了。
“陛下,好久不见。”那老态龙钟的苍老身影,深深一鞠躬,恭敬开口。
余琛盯着他看了许久,才长吐出一口浊气,唏嘘一叹:“是啊,好久不见,只不过这一次已是……阴阳相隔。”
说话之间,余琛的目光向下看去。
只看烛龙之子鼓苍老而瘦削的身躯之上,那胸腹之间,一个人头大小的恐怖血窟窿赫然在目,脏腑,肋骨,血肉,肌肤……空空如也,只看了个对穿!
——虽然这般伤势对于道果境的存在而言,简直就像是皮肉上划了道白痕那样无足轻重。但除此以外,烛龙之一子鼓的整个身躯,虚而不实,脚不沾地,同周遭的天地万物好似格格不入那般,一看……就并非活人。
鬼魂。
拥有那死不瞑目之愿的烛龙之子鬼魂。
在这新年的第一天,上了天葬渊来。
如余琛所说的那样,不久以前,他们尚且谈笑风生,再见面时却已是阴阳相隔。
——烛龙之子,死了。
这是人界东荒最顶尖的圣地级势力之一的“烛龙世家”的天人子嗣,是连摩柯佛子都不太好下死手的恐怖存在。
先前无数万年,他可谓是飞扬跋扈,霸道异常,甚至曾谋害过一尊天界神灵。
都活得好好儿的。
而这刚被摩柯佛感化,放下屠刀,立身成佛,还隐隐有了那一丝突破天人境的可能性。可谓前路坦途,一片光明。
但,死了。
真应了那句。
——好人不偿命,祸害遗千年。
同样,因为烛龙之子自身那烛龙的天人血脉和无尽神力,如今仅仅合道之境余琛也无法通过“生死大道”强行为其续命。
“吾……亦未曾想到……”烛龙之子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余琛开口问道,“两个月前,你不是从上京御返回烛龙世家么?哪怕不用那洞虚大阵,按道果境的极速来看,也足够你来来回回十几趟了,为何弄得……这般田地?”
烛龙之子鼓也是叹息一声,开口道:“是如此,但吾回归途中,途径诸多凡人城池村落,又见不少嗜血大妖为祸苍生,便顺手铲除了去,权当为先前……赎罪了。如此这般,所以耗费了些时日,许久方才回到钟山……”
——钟山。
位于人界东荒极南之境,海天之上,乃是悬浮在无尽云天之上的连绵山岳。同样,也是东荒圣地世家之一的烛龙世家的祖地,神圣无比,威严无比。
但余琛听着听着,却露出疑惑之色:“等等!你已经回到钟山了?不是半途被谁截杀殒命?你那天人之父,烛龙烛九阴阁下……也没保住你?”
他的眉头,紧紧皱起。
烛龙早已复苏,他自是知晓的,先前姬天明还告诉他烛龙在天机阁和摩柯佛吵起来了。
那么,既然烛龙之子鼓已经回到了钟山,为何还会这般凄惨死去?他那天人父亲的烛九阴,难道就任由他儿子被人打杀?
“陛下,您有所不知。”
烛龙之子鼓垂下眼帘,语气中透着三分不解,三分悲恸,四分气愤,开口道:
“——至吾身陨者,正是……父祖冕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