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册·琉璃幻月舞云间 第四十四回 琴箫和
第二册·琉璃幻月舞云间 第四十四回 琴箫和 (第1/2页)胡蜂司仪宣布完后续安排后,在场的大多数人就都散了,回去抓紧时间排练。
仅有少数几桌人还留在原地。
其中就包括还在享用美味佳肴的韩夜等人。
事实上,主要就是灼月和薛涛在享用美味佳肴。
人既然都走得差不多了,那么“冷艳”的灼月和“斯文”的薛涛就能稍微放开点吃了。
平时薛燕不但很少做海鲜给司徒云梦吃,她自己也吃得少。
因为海鲜如果不新鲜,就容易散发出一股腥味,梦、燕二女都不喜欢,而川蜀地区远在内陆,自古吃海鲜就颇为不易。
这时,韩夜等人的左后方那桌,广寒散人朝着这桌走了过来。
她依然是外着水绿轻纱、内穿淡蓝抹胸,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和凹凸有致的美好身材都朦胧地呈现在外,即便放在仙家道派里也颇有几分姿色。
昨天韩玉师侄借了广寒散人备用的衣服穿,一起来到这长乐苑后,她就与大家失散了,广寒散人还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。
但细细一想,韩玉师侄是镇天女武神转世,这事大家都知道了,那么韩玉在长乐苑遭遇危险,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擒住、掳走。
所以广寒散人倒也没那么着急。
今天,广寒散人在贵宾席看到韩玉恰好就坐在她右前方,只是因为韩玉的模样和装束被司徒云梦用七十二变略微改变过了,致使广寒散人费了半天劲才确认是韩玉。
广寒散人不但认出了韩玉,还认出了韩夜,因为韩夜化身白昼时、广寒散人正与蓝无瑕同行,仔细看韩夜那副明秀模样也能看得出,他很面熟。
得知韩玉师侄归到韩夜这一组,广寒散人自然就放心了,但她并不傻,懂得“如果两组之间竞争,无论如何都要摆出一副敌对者之姿态”的道理。
所以,广寒散人学着金瑶元君的气魄,一手置于腹间,一手背于身后,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韩玉道:“我找了你一晚上,没想到你在这。”
韩玉唯恐广寒散人误会,正欲开口解释,薛涛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对广寒散人道:“你就是碧玉堂掌门——广寒散人吧?天山派小师妹不会跟你回去了,她已经跟了我相公了!”
广寒散人从薛涛的声音里听出了翠燕的感觉,她料定,薛涛就是薛燕扮的!
薛燕姑娘素来聪明伶俐,她应该是在提醒自己:呆瓜妹现在的人物是天山派小师妹,了解一下、配合一下。
至于她的“相公”,这一桌除了韩夜能扮薛燕相公,还能有谁?
所以,广寒散人强行压下眉间的笑意,故作怒笑道:“天山派小师妹?她在碧玉堂拜我为师,自然就是我碧玉堂的人!”
广寒散人说着说着,突然理解为何韩夜等人要把韩玉包装成“天山派小师妹”,因为天山派已经彻底没了,长乐苑要调查也无从查起,所以广寒散人渐渐兴致上头,补了一句:
“天山派?哼。就是那个直接被盘古之殇打得消失的门派?你们不说,我都快忘了。”
韩夜揽住韩玉的肩头,不看广寒散人,反而对韩玉道:“小师妹,不是做师兄的说你。虽然师父把你赶出天山派了、你无处可去,那也不能找碧玉堂这种在昆仑八派里排行老幺的二流门派啊。”
话是对着韩玉说的,话锋却指向站在一旁的广寒散人。
这个韩夜师侄!每次广寒散人和他说话就会被他弄得很不舒服,话里时不时要带几句刺。
所以,尽管知道这是演戏,广寒散人仍是不悦地道:“好啊,碧玉堂既是二流门派,那么作为本派掌门,只好请阁下指点几招了。”
说着,她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。
韩夜却依然坐着不动,看了看四周,这才回应广寒散人:“动手倒没问题,随时奉陪,但这里的乾闼婆和紧那罗都不好惹,你确定要在这里打?不怕被她俩请出去?”
眼看韩夜和广寒散人是剑拔弩张了,蓝无瑕并没走远,他赶紧折返回来,化作一道白影倏然落到二人中间。
“广寒师姐,什么事?”
明面上蓝无瑕是关心广寒散人,实际上当然是掩护韩夜。
他突然想起广寒散人认得出白昼之身的韩夜,也突然想起韩夜不太喜欢广寒散人、而广寒散人也不怎么待见韩夜。
大水可不能冲了龙王庙。
其实广寒散人只是被韩夜那句“排行老幺的二流门派”给气着了,她还是有大局观的,既然蓝无瑕也过来解围,她便昂起头来,指着韩玉高声对蓝无瑕道:
“这位姑娘是我碧玉堂的人,不知为何……”
说着,广寒散人又指着韩夜道:“被这厮带去客房、一宿未归!只怕是行苟合之事去了!”
“男女私通,败坏本派名声!”
广寒散人心想,既然韩夜和薛燕已经假扮成一对夫妇了,而韩玉昨晚上肯定和韩夜住一起,今日韩夜又左拥右抱,那就算说韩夜和韩玉是“苟合”、“私通”也不过分。
蓝无瑕并未响应广寒散人的话,因为继续讨论他榜样假装出来的作风问题,实无任何意义。
他只想尽快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好各自的信息、再尽快把两拨人分开。
这时,已经赶到蓝无瑕身边的朱瑾提醒了他:
“无瑕,江湖规矩,不该问问对方名号吗?”
朱瑾知道,对于广寒散人,不管明面暗面,蓝无瑕都应该认得、不必遮掩,可对于韩夜,蓝无瑕却不该认得。
所以蓝无瑕作为和事佬,应该让韩夜找机会“自报家门”!
果然,经朱瑾这么一提醒,蓝无瑕才想起“韩大哥现在在扮演谁”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,没弄清楚都不好和他对话!
蓝无瑕双手抱拳问韩夜: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?为何不把我碧玉堂道友放在眼里?”
说着说着,蓝无瑕故作义愤地补充了一句:“昆仑一脉、同气连枝!碧玉堂这事,阁下如果不划下个道来,我玉英宫掌门蓝无瑕也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韩夜只是眼神和蓝无瑕对了那么一下,就知道蓝无瑕的心意了,之前只是怕蓝无瑕一时冲动相认,现在眼见蓝无瑕已做好心理准备,他就肆无忌惮地演了起来。
只见韩夜一手搂住灼月的楚腰、一手揽住韩玉的肩膀,狂妄笑道:“好说好说!小生曾为天山派丹枫座下二弟子,俗名叶涵,后拜魔界斗地魔尊重楼为师!”
灼月则看着朱瑾,表情冷淡地补充道:“叶公子可是六界鼎鼎大名的摘花书生,就算你们玉英宫和碧玉堂两派联手,也未必是他对手。”
燃星咯咯笑道:“虽然叶公子出了名的好色,但毕竟天山派小师妹是她的昔日同门啊,眼见被碧玉堂欺负,又岂能不仗义出手、收为后宫?”
广寒散人和蓝无瑕互看一眼,恍然大悟。
哦,原来韩夜在扮一个武艺超凡的浪荡书生!
而后,韩夜才把四女各自都介绍了一番,包括韩玉的新名字。
广寒散人听说灼月和燃星是妖族公主后,心想,那就不能演成两拨人打斗了。
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,她得听听蓝无瑕的意见。
所以广寒散人看向了蓝无瑕。
蓝无瑕一时间也没什么主意,他又看向朱瑾。
朱瑾回以微微一笑,道:“无瑕,你觉得堂堂明玉宫的大宫主有必要对你撒谎吗?”
“她都说了,玉英宫和碧玉堂联手也未必是叶涵公子的对手,那如果她和她妹妹再加入进来,与我们为敌,我们面对的可就是三个妖主级别的对手了!”
“即便能胜,也势必大损元气,何必呢?”
朱瑾说着,向灼月行了个礼,她也看出灼月就是司徒云梦扮的,所以恬然笑道:“这位妖主姐姐,祖母乃阴山姥姥,亦为一方妖主,而我是她唯一的小孙女……如果说仙家道派须同气连枝,那我与姐姐份属同类,也自当同气连枝,不宜同室操戈、拔刀相向……”
“你说对吗?”
说着,朱瑾春山之眉微扬、秋水之眸泛光,看向灼月。
化身灼月的司徒云梦很喜欢朱瑾,觉得这妹子真是聪慧!
不但是司徒云梦喜欢,薛燕和韩玉也喜欢!
因此,灼月甚为同意地点头道:“妹妹客气,抛开今日之事,你这朋友,本宫是交定了。”
朱瑾这才看向蓝无瑕,牵着他的手道:“相公,叶涵公子与他小师妹久别重逢,那是天山派门内之事,叶涵公子一没逼迫、二没强要,实乃你情我愿,这事我们便不好管。”
“何况这也是暗天教长乐苑的地头,就更不好管了,是吧?”
蓝无瑕接话道:“对!所言甚是!”
蓝无瑕便转向广寒散人,劝说道:“广寒师姐,你来长乐苑,该不是为了行侠仗义的吧?你我心知肚明,你只是为了获得长生不老、容颜永驻之灵力!”
“今天如果非要在这里打一场,不论胜负如何,东家都会把我们赶走,那岂不是蛋打鸡飞、便宜了别人?!”
“反之……!”蓝无瑕指着叶涵,对广寒散人道:“一旦你夺得魁首,获得了那强大的灵力,不但能长生不老,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打败叶涵!”
“孰轻孰重,广寒师姐还望三思!”
韩夜都想给蓝无瑕竖个大拇指了,蓝无瑕不但是明面上化解了尴尬,暗地里也和大家对好了戏。
广寒散人则佩服蓝无瑕机智,尽管是朱瑾的提醒才让蓝无瑕上道,但夫妻在外、原当一体,二人配合起来确实让她连台阶都好下了。
广寒散人冷冷地瞥了韩玉一眼,提醒韩夜道:“叶涵,我是看你师妹可怜才收留她,谁知她竟毫无感激之心,是个白眼狼……”
“她说被我欺负,实乃一面之词,也只有你会相信。”
“今日她能从我这里跑到你那里去,明日也难保不从你那里回到我身边,这样的墙头草你想留着,也无妨。”
“但这笔恩怨,我算是记下了。”
“今夜舞台,各凭本事,自见分晓!”
广寒看了看众人,转身回到自己那桌,带着桌前的水灵素和李徽音缓缓离去。
蓝无瑕和朱瑾则想留下来,各自和韩夜、司徒云梦、薛燕打招呼,却被江无缺叫了回去。
如此一来,三拨人马互相是了解了,而蓝无瑕和广寒散人肯定也会掩护韩夜、把这个摘花书生风流郎给扮下去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。
灼月和薛涛吃得饱饱的后,就随燃星、韩梦瑶跟着摘花书生回到了房间排练。
确如韩夜所言,灼月被韩夜一番话说得茅塞顿开后,唱歌跳舞就学得飞快了,一想起能唱给韩夜听、跳给韩夜看,灼月特别有兴致。
而水落樱也因为打开了心扉,她扮演的燃星与灼月、薛涛配合得越来越默契。
大概排练了两个时辰后,韩夜觉得已经练到极致了,便提醒大家休息为主、放松备战。
众人遂回到了一楼观众席。
这时,众人左侧,碧游三霄娘娘已经坐在那了。
右后方,羽霓裳和一航道人、妃暄和张子陵、玉致和窦仲均已入座。
左后方,轩辕坟三妖也回到了座位,正在吃着蟠桃、饮着仙露。
看来,这几拨人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。
再过得半个时辰,各路人马就纷纷到齐了。
这期间,韩夜等人已经又吃了顿晚餐。
餐后,韩夜也被四女伺候得特别舒服,灼月给他揉肩、燃星给他捶背、薛涛给他扇风、韩梦瑶给他按脚。
韩夜也不管四周那些羡慕的目光,闻着灼月浑体散发出的迷人芬芳,他不由得抓住了那细嫩的手腕,一把将灼月拉进怀里、坐到身上。
灼月坐在韩夜的双腿上,玉面微红,侧头看向韩夜,冷声道:“做什么?”
韩夜笑吟道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”
吟着诗,他倒了一杯琼浆玉液,喂给灼月喝。
灼月喝完这酒,神情也是清冷中略带起一丝丝妩媚,忍不住道:“叶公子,等下本宫还要上台表演,顶多就陪你小酌这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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