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一十三章 观榭一派
第九百一十三章 观榭一派 (第2/2页)虽然是因为族中老人始终健在,可最重要的因素还是代代有天才、灵窍子出,能够牢牢地绑在血脉传承之中。
说句不客气的,哪怕陈鸯被释修度化,湖上难道真的能做什么反应么?不但他母亲是李曦峸之妹,李绛垄还要喊他一声舅舅!
而他李绛迁的母亲就姓安,李绛迁除了沉默还能说些什么?一旁的李阙宛遇上这种敏感的问题,更是明哲保身,湖上暗地里还有她李阙宛出身不高的质疑,平日里闭门修炼也就罢了,此时哪怕说出一句话,都是要惹出流言蜚语的。
李周巍见两人沉默,抿了一口茶,静静地道:
“你们理清就好,想必也不用我多说,费家的事情可以严惩,余下几家只能以安抚为主,事情还未明了,且看北方出手。”
“退下罢。”
两人应诺退下,李周巍则起身,面色微沉,一步踏出太虚,在湖边现身,遥遥望去。
便见天边华光如瀑,黑光消弭,一道道金光飞窜,一片天光自远而近,穿过阵法落在山上,一同带出的还有一片紫色影子,化为一位深蓝色道袍的男子,怀里抱着散发着光晕的长剑,含笑而来。
居然是李曦明与邺桧连袂而来。
这男人见了李周巍,眼中含着惊色,拱手道:
“久闻大名!”
虽然这场面谁都不曾想过,可释修兵至白江溪,哪怕是两方打的不可开交此时也会立刻翻过作亲兄弟,更何况两家这些年来一直暧昧不清,刚刚邺桧才卖了人情。
李周巍和声道:
“见过邺桧前辈。”
当年李周巍打得管龚霄抱头鼠窜,邺桧可是沉着脸,如今毫不尴尬,满是喜色地看着他,恭喜恭喜地道了,在一旁落座,笑道:
“你是第一流的人物…早时候我就知道了,如今成了紫府,是我等强援!”
李周巍应付一句,用询问的神色一问,李曦明立刻摇头,沉色道:
“镗刀山已经决定弃守了,本就是用阵盘立下的,甚至造不出什么禁断,又不敢动摇地脉,估计留不下什么麻烦。”
邺桧在一旁坐着,等李曦明言罢,沉色道:
“如今的事情,不得不谈,我在北方也有人脉,得了点消息,便先谈谈。”
“第一,虽然北方的人马还未取下镗刀山,可大赵国师,也是如今观化天楼道的道主卫悬因,已经被急急召回到北方,向赵帝复命,功封韩王。”
他先顿了顿,眼含深意,这才解释道:
“这卫悬因代表的是【观化天楼道】,修行『厥阴』,曾经在大梁一朝大放异彩,与少阳一道的【紫台玄榭宗】密不可分,并称为观榭一派,听说当年的魔君…就是【紫台玄榭宗】出身!”
李曦明微微皱眉,瞳孔放大,听着这个名字,心头一凉:
‘观榭?【观榭神通火中炼】?!’
天下道统都有源头,观榭两个字一出,李曦明哪里还认不出!自己手里头的【观榭神通火中炼】得自长奚真人,从中获益良多,也就是玄岳门道统!当年奎祈亲口承认过的通玄道统!
也就是代表观榭一派必属通玄,甚至稍微一想,一口气牵扯出了大梁的少阳魔君!那这天下周知的【三分少阳】仅仅是仙魔之争么?背后又有多么浓厚的道统相杀的意味?
青松太阳道统的盈昃仙人下了仙旨,光明正大、轻飘飘地送到梁帝天成真君拓跋玄郯面前,再将少阳魔君蒯离,通玄道统、观榭一派的魁首捉来,当着天下诸修的面一分为三,使天下记之!
那时的落霞山,又是何等态度?
这事情举世轰动,到了今日,多少道统断绝,多少秘法三缄其口,海内外仍知少阳魔君蒯离之名,太阳道统引以为荣,年年镇压西高塬。
如今通玄道统、【观化天楼道】的道主卫悬因出手,打崩窘境之中的青松太阳道统…又是如何时过境迁,怨仇相报!又如何要急急召回,不许他出这一口气。
李曦明抬起眉来,去看李周巍,金眸青年表面平静,与他对视这一眼,意味已然在不言中。
邺桧却好像并无影响,方才的话语只是随口而已,继续沉声道:
“接替他位子的是一个释将,乃是【大慕法界】的法常摩诃,轮回五世,受命管束江北之地。”
此言一出,李曦明沉默片刻,李周巍轻声道:
“攻败南方太阳道统这种大事,释修一定要拿到手,将卫悬因调回并非意外,只是【大慕法界】与【慈悲道】素来不合,岂能同行?”
“惯常的手段,释修哪里有合得来的,你别看空无道在大欲道面前老老实实,等有了机会,遮卢恨不得把大欲道的人一个个都害干净!”
他抿了茶,道:
“娄行前辈斩下大欲道毗加,也不知道是否陨落,可遮卢心里头一定是喜出望外,偏生那位显相的欲海摩诃量力不能南下,失去了监督,遮卢立刻就活络开了,对大欲道更有邪心……你别以为前辈是个剑仙就心思单纯,人家是心思通明,只这一剑,正斩在痛处!否则慈悲道怎地轻易下场调和,又逼得卫悬因出马?”
邺桧虽然行事亦邪亦正,但是面对娄行这样的大剑仙还是颇有推崇,毫不压抑话语中的溢美之意,眼下嗤笑一声,却不多说,只继续道:
“我等江北诸修,收到了北方的消息,齐地的渤烈王高服择日将到称水泽,拜访常昀,至于说些什么,这事情就不好说了!”
李曦明抿茶:
“竟然不是莲花寺?而是更北的高家…”
“莲花寺?”
邺桧冷笑:
“诸道一同北进,他莲花寺静如鹌鹑,不敲打他算是好的了,还有什么心能南下…堇莲摩诃被请去了大羊山法会,根本没有回来的机会,你信不信原本法常的位子是莲花寺的?否则大慕法界根本没有沾半点南方之事,怎地从天而降一个摩诃?”
“听着北方的道友说,北方那几位站在天地位子上的人物难得都有同一份心,达成了共识,江北必须落到北方手里,名义上也好,实控也罢,在这个过程中谁折腾、谁耍滑、谁尽力,都明明白白,再也不是各凭本事的戏台子!”